文：叢衛友
圖：Antimatter
從前我是一個喜歡大海多於山的人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嚮往臺灣的山林。雖然還沒登過臺灣百岳，卻因為朋友喜歡登山、分享登山的經驗與照片後，漸漸地喜歡上山上的風景。曾想找她一起登山，但最近她的身體開始變差，朋友們要她留心身體狀況，工作不要太過勞累，所以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機會。還記得她轉述的登山經驗，讓我記憶猶新。
那是2014年的秋天，氣候微涼，適合爬山，在山上不至於太過寒冷的季節。但旅程的開頭卻是起因於2011年2月那次不甚完美的經驗。因為雲霧太多，到了湖邊卻看不清楚嘉明湖的全貌。這次登山便是為了彌補上次沒有看清楚的遺憾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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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霧中嘉明湖的容貌。 |
朋友從登山的行程、路線向我介紹。第一天在標高2850公尺的向陽山屋休息。第二天往向陽山出發，中午、傍晚則在嘉明湖避難山屋休息，第三天4點出發往本次的重點「嘉明湖」及三叉山，結束便返行。不過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，原本預計11點到向陽所，卻因為一連串的交通問題，延遲到下午3點才到。幸好在夜色完全暗下來前抵達向陽山屋。在朋友的描述中，山林裡的夜晚，充滿無數的星星、運氣好時還能看到銀河。對在都市看慣霓虹燈的我來說，相當嚮往。
朋友說第二天一早出發前，聽到廚房傳來同行友人的驚呼。原來是臺灣黑熊趁他們深夜入睡時悄悄來訪山屋，留下杯盤狼藉的工作台。這時我才想起今年6月也有報導類似的新聞。本來黑熊都會避開人類出入頻繁的地點，但近年越來越常出沒在人類活動範圍的附近。沒上過山的我，也聽過在國家級保護區內，多少會遇到野生生物。而為了避免破壞野生動物的習性，入山前都會宣導不要任意丟棄垃圾、廚餘、食物殘渣。一來以免汙染山林、二來怕野生動物將人類與食物的印象連結在一起，破壞既有的高山生態。
出發後不久，在國家登山步道旁就能看到「向陽名樹」──玉山圓柏。在2011年來的時候還是英氣煥發。2014年這次來的時候卻因為，該年2月因積雪過重，右側枝幹被壓斷。另外因為上一次來的時候大霧環繞，不知道原來在向陽大崩壁往下看，能看到挾帶古木、土石並破碎的南橫公路。再往前走也會看到許多枯死的玉山圓柏，但怎麼看都覺得它們並沒有死，反而覺得充滿生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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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「向陽名樹」──玉山圓柏。 |
看著朋友拍回來的照片，我想那應該是「在艱難環境下生存過的證明」吧！玉山圓柏以中低海拔不會有的林相，告訴我們生命就應該以這樣的姿態死去。「大自然教室」，教的不只是生態，更教了許多人生哲理。
頂著晴空萬里的天氣，朋友在接近中午時到了嘉明湖避難山屋，在這裡吃過午餐後，便往向陽山出發看夕陽。登上向陽山頂，一片雲海環繞在山間，相當地夢幻，人仿若飄在空中。看著太陽逐漸在雲海中隱沒，人生似乎因此就能無憾了！
第三天大伙的重點，就是上次沒看清楚的嘉明湖。但在山叉前峰跟三叉山之間的鞍部，看到了另一個驚喜──觀音圈(Brocken spectrer)。由於站的位置不同，離較遠的朋友無法感受到看到的人再興奮什麼。一邊是上氣不接下氣，另一邊則是像撿到寶一樣地開心！
上一次來到嘉明湖，除了天候不佳、大霧迷漫外，還有來擺帳篷的業者，著實掃興。這次晴空下的嘉明湖，果真有如傳說中的「天使的眼淚」一般。藍天、白雲、綠原集映著天色的藍湖水。隔了三年，同一夥人再次挑戰山神的脾氣，總算見識到殷殷期盼的嘉明湖美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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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晴空下的嘉明湖，就像「天使的眼淚」。 |
雖然只是將朋友兩次的經驗整理出來，卻能感受高山地區受天候影響極大。每一次的到訪，並不一定都能如願。朋友除了轉述高山美景外，還說了許多山裡的傳說故事及山友間相互扶持的感人故事。山也許不能比海的寬廣，但高山上所遇到的事情則是比海上能遇到的神秘得多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