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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保護與人之關係的重新辨析

撰  寫:福建戴雲山國家及自然保護區管理局涂青雲局長
圖片提供: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
編  輯:台灣國家公園編輯小組
資料來源:轉載自金門國家公園2009年兩岸閩南生態保育研討會論文集

李振基教授於2009年兩岸閩南生態保育研討會當天代替涂青雲局長發表
李振基教授於2009年兩岸閩南生態保育研討會
當天代替涂青雲局長發表

 

關於自然保護,它有廣義與狹義之分,從廣義上,它是人類對於本身在內的所有生物和非生物的生存發展環境之保護,但就一般而言,自然保護通常是以狹義為主,也就是說,像1864年美國首個保護地—約瑟美第紅杉樹自然保護地一樣,透過政府的政策或其他形式,對於特殊的地域與對象實施強制保護。或許你會說,它是一種系統工程,牽涉到各個方面,但是,一個最為核心不可迴避的問題,那就是「人類」的問題,因為涉及到人類為何主張要保護自然,保護什麼地方,哪種對象,保護之後對於人類本身的功效、益處有多少,這一切核心問題都在於人類。有鑑於此,本文就自然保護與人之關係進行重新辨析。

自然保護—人之選擇

主張自然保護,這是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重大選擇。這種選擇,客觀上,由於人類的生存空間畢竟只有這麼一個不大的地球,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空間,上天入地是不可能的,甚至在很長遠的將來,仍然是不可能的。況且,人類作為一種生命體,一種高級、複雜而又脆弱、無助的動物,生存發展所需離不開自然界,離不開看起來是大千世界而事實上資源十分稀缺、難以為繼的自然界。

因此,人類這種選擇,如果說是聰明的、理性的、積極的,倒還不如說是無奈的、被動的、懺悔式的一種選擇。當然,這種選擇,無疑是歷史的必然選擇。值得人們稱讚、紀念和弘揚的是,早在150年前我們就開始作出如此的嘗試。最具象徵意義的是1872年,美國人創立了全世界第一個國家公園—黃石公園。從此以後,這種想法如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,這在當時是多麼地出乎人意外之外的結果。

自然保護—人之關係

實施自然保護,前文已經表明,這是人類的一種必然選擇,這種選擇近乎科學性與合理性,然而,在這姑且不論其他,僅就與人類的關係問題論辯之。

實施自然保護,建立眾多的,林林總總的自然保護地、保留地、保護區、公園等,人們的目的很明確,就是為了保護與保存人與自然的珍貴遺產,並提供人類持續發展的保障;這種選擇固然沒錯,問題是在那種傳統的思維主導下,我們面對這一類的問題時,似乎把人類置放於一個矛盾的對立面,認為以人為禍,談人色變,居高臨下、主張自然保護就必須排除人類的參與。

儘管我們知道,人對於自然具有干擾、影響、獵取、損耗、毀壞等等不利行為,有些是輕微的、不足掛齒的,有些卻可能是嚴重得不可饒恕。因而,世界上所有為之建立的法治體系,幾乎都偏向於強制性地排人類,這種絕對化的思維是不科學且不理性的,我們必須重新審視,重新判斷,否則對保護生態系統理論而言,本身就是一種荒謬而無知的形象諷刺!

具體地說,人類可以做「不利於自然的行為」,但反過來,又可做「有利於自然的行為」,關鍵在於我們能否讓人們積極地參與「有利於自然的行為」,去克服以及摒棄「不利於自然的行為」。

從人類本身而言,崇尚自然、與自然和諧相處是一種普遍的認同和感悟,尤其對自然保護區內的民眾而言,內心深處肯定不會反對或抵制生活在這樣優美與優質的自然環境下。關鍵是,我們如何教化人們,如何讓他們切身感受,享受自然保護所帶來的好處與帶來的成果。

自然保護—與人和諧發展之結論

自然保護要突破傳統思維,改變過去那種狹隘的思考模式,在制定政策與具體實施的過程中,要規避人類之「不利於自然的行為」,而且更重要的是,我們要能夠把人類之「有利於自然的行為」激發出來,這樣才能夠從根本上讓大家一起來認同,一起努力保護自然。

自然保護的終極目標就是未來發展,保護的實施過程也是一種動態的發展。過程中能夠適當地減輕人類造成的壓力當然是好的現象,不是建立在絕對禁止的規範,而是有彈性的規範,更重要的是,要讓人們切身感受實施自然保護能夠帶來的成果,特別是能夠讓「區內」、「周邊」的人們切身享受到這種成果,這樣才能更有利於當地民眾與其他大眾參與我們所主張的自然保護。

自然保護要持續推進,隨著社會工業化、城市化的不斷發展,再加上人口持續跳躍式地增長,一方面,自然保護壓力越來越大,另一方面,自然保護也越來越成為人們的心理共識,況且,隨著時代不斷進步,社會環境、物質能量越來越有條件能夠實施自然保護,我們要更進一步地擴大自然保護的範圍、保護的生態以及保護的領域,並在這樣的前提下,依照不同的保護區,實施不同的策略,給與不同的保護政策與措施,尤其是要把未來發展放在首要位置,讓人們在保護中得到發展,同時在發展中實現更全面、更自覺、更有效的目標。

戴雲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簡介

戴雲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位於福建省中部的德化縣上湧、赤水、大銘與雷峰等四個鄉,保護區境內山勢險峻,主峰海拔約1,865公尺,是福建省境內第二高山,為晉江、閩江、九龍江的發源地,閩南地區的重要集水區。

戴雲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屬於森林生態系統類型的自然保護區,區內有中國東南沿海山地最南端、整體面積最大、物種分佈最集中、保存最完好的黃山鬆群落。保護區因地理位置特殊,正好橫跨中亞與南亞熱帶,因此主要樹種有中亞熱帶的椿樹、甜橘,也有南亞熱帶的木荷、銀栗等。區內的物種相當豐富,陸生脊椎動物共有45科93種,包括有許多珍貴稀有的動物,例如雲豹、黃腹角雉、蟒蛇等一級的國家保護動物。戴雲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建立是為了保護該地的生態環境、自然資源以及維護生物多樣性,並努力達成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重要目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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